了头一遍鸣,吴巍就蹭地一下坐起来。
双手逮着脸面一通猛搓。
醒神的同时,感觉有些喇脸。
这才干了半天活,手上就起老茧了。
顾不上这些,穿衣下床。
出门在压水井旁边,抄了把水洗洗脸和脖子,顺便簌簌口。
也就齐活了。
穷人家的孩子,就别讲究太多了。
兄妹三人只有一条毛巾,吴巍一个糙汉子,自然不会跟俩妹妹抢。
至于牙刷牙膏,那是买不起的。
或者准确地说,三妹没这个预算。
兴许是洗漱的动静大了些,吴秀春揉着眼出了门来,“二哥,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吴巍伸手抹净脸上的凉水:“一点!看你们都睡了,就没叫醒你们。我把砖窑厂的铺盖卷儿都带回来了,从今往后,砖窑厂跟我再无瓜葛。”
“那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我在县里揽到活了,得早点过去。”
“太好了,二哥。”
“对了,这钱给你。是窑厂老板娘结算的工钱,以及我救她男人的谢礼。”
吴秀春接过钱一看,清一色大团结,足足十张,顿时激动得直蹦跶。
“哥,二哥,我没看错吧。这是一百块!你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
吴巍哪舍得真掐:“行了,瞧你那傻样。今天拿这钱去切半斤肉回来,晚上做顿干饭,你们姊妹俩改善改善生活。另外再扯块布,给曦春做身新衣裳,留开学穿。”
不料吴秀春却把钱一护:“那不行,这钱还要攒着,留给二哥娶媳妇嘞。”
吴巍大手一挥,“用不着,以后二哥天天上县里干活,苦钱给你攒嫁妆,供曦春念书。”
吴秀春转念一想:“那这钱还是留给二哥买自行车吧,有了车子,早上你能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