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萧长华慢悠悠道,“采芸进党政机关,或者跟她姐一样,到学校当个老师还是最稳妥的。宿云生物当然也不错了,就是在乡镇里,至少听上去没有城里的企事业单位好听。”
“也是的,”
钱少斌虽然一气之下从船机厂办了停薪留职,算是主动离开船机厂了,但他还是不希望女儿吃自主择业的辛苦,叹气说道,
“虽然现在还有包分配,但也是双向选择——没有一点关系,不把礼送足了,那些有招人指标的好单位,哪里会选上你啊?这世道!剩下的国营厂,连发工资都成问题,却也给了招人指标,但真将人招进去,不是害了人家吗?”
聊着聊着,又回到船机厂明年的降本增效这个话题上来,船机厂几名职工又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葛明兰有些熬不住直打哈欠,就先起身回家休息去了,萧良则默不作声坐在一旁,听船机厂这几个职工跟他爸诉苦水。
地方国企改制从去年底就开始了,但前两三年还只是试点。
包括船机厂在内,绝大多数国营厂的干部职工都很抵制,而市里对国营厂的经营状况改观,还抱有期待。
因此前两三年国营厂下岗分流的力度比较小,主要目标是放在减员增效,提高生产效率上。
而这些年民营企业也有较好的发展势头,个体经济也越发活跃,小规模下岗分流的职工,再就业难度不算大。
因此在座的几名船机厂职工,谈到厂领导班子的贪腐无能,个个愤恨不已,谈到下岗分流,神色间虽然有忧虑、有忐忑,却未尝没有一种豁出去闯一闯的向往。
就算钱少斌,这么高的技术、管理水平竟然操持夜宵摊,是很令人惋惜,但另一方面,经营夜宵摊的收入,却是比他夫妇两人留在此时的厂子里不贪不捞每月就拿七八百块钱强出一大截。
前世船机厂普通干部职工命运真正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