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更何况正值长身体的年纪。他着急回家做饭填饱肚子，哪会想到在转角处撞到人了。

他寻思着自己态度很好吧，主动关心对方伤势，并许诺会承担相关医药费，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低垂脑袋，摆出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宋九按耐住内心的烦躁，用温和的语气试图和人讲道理：“我并非有意撞到你，你要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请您跟我说明情况好吗？”

他将散落一地的食物捡回袋子。

住过老城区的人都知道，夜晚应急楼梯里温度比较低，阴森森的冷意落在皮肤上，直教人冒出鸡皮疙瘩。

瘆得慌。

两人站在楼梯口对峙着，周围安静得没有一点噪音。

宋九收拾好残局，看着对面隐藏在黑暗里的面孔和周身萦绕的郁气，心里逐渐有些发怵，捏紧了塑料袋。

低着头不说话，浑身散发一股瘆人的寒意...

要不是刚才他感受到对方炽热的体温，恐怕就以为遇见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了。临近半夜、老小区楼梯口、死寂的环境和不说话的男人，任谁碰见了不胡思乱想，骂一句晦气。

男人不出声，宋九提着塑料袋也不敢乱动，心里的恐惧逐渐增加。等了许久，久到他手都发抖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没事，你走吧。”

大概长时间没有动用声带的缘故，男人的嗓音像很久没有喝水般沙哑粗粝，宋九绷紧的心里微微放松，只要是活人就好，冷静下来，他的视线在男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对方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

很有力量的一双手。

忍不住又问：“你也是这楼层的住户吧，打算下楼吗？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我正好有空。”

五楼不多不少，不算高楼层，但对于双腿不方便的人来说，独自下到一楼有难度，费时间费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