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甜的蛋糕终会发霉，就像再优秀的人终会死去。

美梦终究只是美梦，终有破灭的时刻。

宋九醒来时，身上换了一件衣服，双手的鲜血也被清洗干净了。

守在床边脸色忧愁的宋母见儿子醒来，连忙递来一杯清水：“妈已经知道了，乖孩子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咱们也要好好活着对不对？”

确实是这样，可是...

少年坐在病床上，表情呆呆的。

宋母红着眼又道：“对不起小九，事到如今，妈也有错，当初妈就不应该逼你跟路冽分手。但活下去才有希望。刚才医生给你清洗的时候发现你手上有伤口。小九乖，咱们把艾滋阻断药吃了。”

宋母苦苦哀劝，害怕儿子感染上艾滋，少年却像是一座雕像般不为所动，无声的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淌，没有焦点的瞳孔里仿佛还倒映着路冽死亡的场景。

血啊，全是血，刺疼了他的双眼。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宋母只好搬出了路冽的名号：“路冽生前为了养你接了很多份活，没有让你吃过一点苦。要是他知道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恐怕会死不瞑目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少年终于有了点反应，端起水杯混合着泪水将阻断药一饮而尽。

高考前夕，路冽用死亡在宋九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高考，年级第一的死亡没能掀起多大波澜，地球依旧在转动，这个世界依旧按照原来的规则运转着，不曾停止。

次日回到学校参加高考的时候，教学楼的血迹打扫得非常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只不过学生们会特意绕过那片略微湿润的地方。

宋九不知道自己怎么考完高考的，崩溃大哭过后他只觉得麻木迟钝。收拾路冽的遗物时，心里没有一点波动，他甚至怀疑自己对路冽的情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