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脸上的滚烫还没有完全消散。
宋九捧了把清水洗脸,水滴顺着晕红的脸颊流淌。
待热度散了些,指尖勾起棉质的短袖下摆。
镜子的他,腰肢纤细,肤白胜雪,胸口一块乌青的瘀伤格外显眼。伤口边缘还有点红肿,看起来十分严重。
宋九咬住衣摆,不太方便的挤出药膏。
沾上药膏的指尖轻轻点在淤青处,慢慢抹开直到完全覆盖住伤口。
忙完后,对着镜子整理好了衣服。
宋九往外走,搭在门把上的手却停下了动作。
如果有人问他现在的感受,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回答,害怕。
是的,起初还只是敬畏,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现在只剩下‘畏’。
气场强大,喜怒无常。
换作旁人,早就顶不住无形的压力,躲得远远的。
哪怕宋九没有记忆,却也发自天性的畏惧强者。
好比弱小的小白兔,在嗅到强壮的掠食者时,本能的趋利避害,疯狂逃窜。
身上的伤痕还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刚才的遭遇。
宋九犹豫了好一会,硬着头皮,打开了浴室的门。
那人背对而坐,听到开门声没有回头。
从他的角度只看到,一个冷峻的背影和一支不停挥动的黑色圆珠笔头。
在绘画吗?
宋九不由得想起两人初见的场景。
那时的沈寒也是这般,对周围的声音无动于衷,沉浸在创作中。
走近些,他发现确实如此。
黑色的线条在白纸上自由游走,笔尖流畅丝滑。不消一会,一朵妖艳的黑色玫瑰花跃然纸上。
“…来,我教你画。”
宋九静静的站在旁边,出神的欣赏着成品,没有留意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