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就那么勾肩搭背,如街头小混混一般走了,全然没有半点大人物的仪态。
田萱、董妻自是认识的,看着两人背影都是怔了怔,拉着手说起来。
“相公从前是吏部侍郎,深知大夏形势,忧思国事,我常常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书房叹息,很久都没有开怀笑过了……尤其是上上月那事后,从诏狱出来,往来奔走……我爹却仍是……他更是时常眉头紧蹙,自责愧疚,我知道他心中苦,更从没怨过他,劝慰却也无济于事……今日相公和妹妹家官人相聚,难得如此高兴,能如这般笑出来,我也放心了。”
“是啊,这些年,我见临弟向来都是从容持重的样子,如此像是小孩儿的一面,也是很久没看到了。”
“让他们男人去吧,妹妹,咱们也说说话。”
……
江水悠悠,白帆往来,码头过来是熙攘的人群,街头喧嚣声扑面而来,方临、董祖诰两人出现在一处巷道。
他们一个是老淮安人,一个也在淮安生活多年,当初更没少结伴在城中寻好酒、美食,如今多年过去,仍旧对淮安熟悉,循着记忆找到一个曾经去过的老字号酒铺,买了一坛竹叶青,带着酒去往驴味馆。
“方兄,可还记得这里?”
“怎么不记得,董兄第一次请我吃饭,就在这里。”
“是啊,那时,我还没中举,身上没多少钱,来一次可不容易,最喜欢这里的茴香豆。”
“我知道,董兄每次来喝酒,有时还会分些豆子分给门口的几个小娃娃……想那时候,我也还在书肆做伙计……这些年,董兄不在淮安,我也多年没来过了。”
……
方临、董祖诰说着,进入店中,要了两个小菜坐下。
方临对着酒坛一拍,开了酒,给两人倒上,随着哗啦啦的声音,琥珀色的酒液落入碗中,陈年老酒迸发出愈发清香醇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