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诏狱。
董祖诰单人一间,身上也没有戴镣铐,就连睡的床褥,也不是一摊稻草,不说有多柔软舒服,至少干净整洁。
倒不是他搞特殊,而是诏狱不同一般牢狱,能被关入这里的,都是品级不低的官员,多有年纪大的,若是环境太差让关押官员嗝屁了怎么办?
其中许多官员,都是皇帝在气头上,扔到这里关两天,说不得哪天就想起来,起复出去官复原职了。故而,狱卒一般也不会找这些关押官员的不自在,或者故意使手段折腾什么。
当然,你要说在这里有多舒服,能比得上在自家府中,那也不可能,不过只要舍得使花钱,好吃好喝也能够。
这些天,董祖诰关入这里,再没有什么繁杂事务,真正摒除外因,平静下来,开始思考一些事情。
“因为我屁股坐在文官这边,自然就和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水火不容,口号喊得多了,我自己都以为是绝对正义的一方。可我们真的是绝对正义,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真的就是罪大恶极么?”
董祖诰在思索着,如果魏忠贤真是倒行逆施、罪大恶极、十恶不赦,那么,为何大夏在天灾不断的背景下,还能勉强算是国泰民安,甚至,辽东战事取得胜利,连续数年鞑子叩关都没能取得成功,这铁一般的事实,难道都是假的么?
“为何‘倒行逆施、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魏忠贤,能做到如此?若是换我们文官主政,处在同样的位置,能做到这般么?”
这是董祖诰在想的问题,以前不愿想、不敢想,现在,有了时间、精力,真正抛开立场开始客观思考。
然后,他就发现,魏忠贤似乎做了想许多他想做的事情:京师市容整顿、打击在赈灾中的贪腐、对辽东军制改革……
而且,极为讽刺的是,这些即使他们文官主政,想要做这些事情,大概都会因为枝枝蔓蔓关系,巨大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