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祖诰不知明哲保身,实在是他的座师、也即岳丈陶承弼,乃是此事牵头两位大学士之一。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不是说避就能避的,曾经享受了这重身份带来的好处,如今就被拖下水,不得不联名。
——当然,风险越高,收益越大,若是此次行动成功,斗倒阉党的巨大名望必会让他们名传海内,董祖诰也势必能更进一步,省却不知道多少年苦熬,一步入阁,宰执天下。
可这不是失败了么?
如今董祖诰被抓入诏狱,这封信都是董妻所书。
方临看过这封信,心中震动,叹息道:“我知道魏忠贤如此,文官集团势必会反扑,却不想应在此时此处,董兄还牵涉如此之深。”
“唉,在韩御史、蒲大人之后,终于轮到了董兄!”
没说的,这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不说董祖诰帮助他良多,当初与章以德斗书,董祖诰顶着满朝压力为他说话;这些年也多有庇护;在京师传递朝局消息,让他不至于言路闭塞,如此才能安稳坐观天下风云……只说两人关系,也已经超越利益关系,非是寻常可比。
“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如何救?魏忠贤,那位九千岁可不是好说话的人,这事不好办啊!”
方临从当初那位李公公的态度,猜测洪泰帝大概对魏忠贤有叮嘱,照看自己一二,可这过去五六年,自己在魏忠贤那里还有多少颜面,当真不好说。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一个可以在此事上帮忙的人:张瑞安!
就是前些年京师途中,路过鲁地济宁府,那个在白毫庵时碰到的、借着神像长明灯读书练字之人,临行,还借了对方一百两银子。
当初那个白毫庵中读书人,天顺元年中进士,殿试第三名,高中探花,授翰林院编修。
当时,方临听闻此消息,颇为张瑞安感到高兴,感叹此人熬出头了,从此不用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