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电话铃急促地响着。他慌忙地从按发里爬起来,从没有过这样焦急地走到电话机旁边,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喂……”
“汪书记吗!我是侯希光呀!我在你的院子外面……”
“哟!老侯啊!大门开着呢!快进来吧!”汪登生放下电话,心头的凄凉被候希光驱走了许多,他急忙打开客厅的门,这时候希光已经来到门口。
进了客厅,侯希光看着汪登生说:“有什么情况吗?”
汪登生摇摇头,垂头丧气地倒在沙发上说:“老侯,我感到从没有过的寂寞,这种孤独叫人害怕、胆颤!”
侯希光递给他一支中华香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我太理解你了,老同学,你说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随随便便的就给免了!”说着,给汪登生点着香烟,然后自己猛吸了两口烟。
汪登生抽了一阵子烟,往日那凛凛的威风荡然无存了。失去权力仅仅两天的汪登生,仿佛成了另一个人,给人明显的印象是每天都吹得整齐而光亮的头发突然蓬乱了。往日那飞舞着的眉头拧成一个布满皱纹的疙瘩。过去从没见过胡茬的下巴,冒出了黑黑的胡须。过去每天必换的衬衣,现在也不再讲究了。精神显得萎靡而难堪。
侯希光反复打量着身边这个两天前还是大权在握的县委书记,正是他的到来,给他带来了权力和地位,金钱和精神的满足。他真的没想到,在他到了天命之年,突然一棵大树从天而降。他看着汪登生,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他并不是为他而痛苦,为他而难受。他是为自己失去这棵大树,失去这座靠山而伤心。他将会是什么样子?顿时一种树倒猢狲散的伤感如同一把利剑刺向他的心头。他紧紧抓住汪登生的手说:“老同学,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哪个县委书记不需要官场上的应酬?凭什么在你身上鸡蛋里挑骨头!”
汪登生觉得侯希光真是老同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