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乱七八糟的,拿着枪的手都有些哆嗦了,吓得站在他身旁的韩仓冲上去,两手压住他手里的枪,随后一个膝顶撞在他的胸口上。
跟陈立军的恐惧不同,张二桂可是有人给撑腰的,即便是知道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县长,他也没太当一回事。
县长咋啦?不也得听县委书记的吗?
自己家的姐夫可是跟着县委书记混的,还跟组织部长吴海峰是铁哥们儿,一个刚上任不长时间的县长也不见得能把他咋样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有了底,若无其事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刚站好,突然就被人一脚踹在大腿上,来了个经典的狗啃地动作扑倒在地上。
气得他哇哇乱叫,“谁呀?他妈的踹老子干啥嘞?”
骂完,猛一扭头,才发现自己的姐夫正一脸怒意地抬腿又踢了过来,他当时就懵了,“姐夫,你踢我干啥呀?唉哟……疼!”
李卓跟刘景义握过手,点点头,目光平淡地看着正在踢人的那一位,头都没回,低声问刘景义:“他就是吕宝军?”
刘景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就是他!”
踢了几脚,吕宝军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对李卓说道:“李县长,柳部长,我这个小舅子年轻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年轻?”李卓看着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张二桂,笑得意味深长,“吕镇长是吧?头一次见面,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劳动您大驾跑一趟,是我这个县长失职了。”
吕宝军是个老滑头,年近五十岁的人大概是见惯了各种场面,显得极为冷静,“哪能这么讲嘞?是我们这些人不晓得李县长来了,怠慢了!往日张书记下乡的时候都是提前通知的,我们也习惯了。”
他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解释“怠慢李县长”的原因,可是李卓和柳初珊都听出他的话外音,就是在拿张兴学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