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李卓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很多梦。

一会儿是刘春燕泪流满面地走过来，给他盈盈一礼，好像还说了很多话，李卓一句都没记住。

一会儿又是自己的父母，两位老人慈爱地看着他，母亲说的那一句话，他倒是记得非常清楚。

——儿啊，这一辈子千万不要行医。

……

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宿，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就有点儿不好了，甚至还有点儿熊猫眼。

到了上班时间，坐在他对面的孙滢滢不时地往他这边看过来，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便问道：“李乡长，晚上没休息好，是吗？”

李卓点了点头，指了指窗外。

孙滢滢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去，不远处群山翠绿，近处的院子里月季花正在竞相开放。

她没弄懂李卓的意思。

李副乡长睿智的眼神看向远山，表情严肃地说道：“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追求配偶的季节，所以，我一个大龄的单身男人，思春睡不着不也很正常吗？”

孙滢滢眨巴着那双极为清丽的眼睛，尽管已经跟李卓相处有一些日子了，她仍然没绷住。

笑出了声。

清脆的笑声从半开的办公室门传到了走廊里。

刚刚走上二楼的王卫国皱了皱眉毛。

这个李卓是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把孙滢滢弄到了他的办公室不说，这一大早晨的两个人就在那里说说笑笑的，还能不能有一点办公的严肃气氛了？

咦，不对呀。

王卫国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李卓昨天不是被孟匀成亲自带人抓走了吗？

包括那个孙滢滢都被抓走了。

他们两个难道都回来了？

这是为什么呀？

孙卫东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往李卓办公室门口那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