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都不是帝都人。”
“正是因为大家都离开了,我才要留在这里。”安苏摇了摇头,他走到山丘边缘,看着那雾霭披拂下的法洛尔,“不然他们怎么办?”
“他们?”
爱格尼顺着安苏的目光看去,目光尽头是下城区那盘更错杂鳞次栉比的街道,异管局的卫兵们将一封又一封的禁令贴在门房巷口。
透过那密密麻麻的封条里,在黑暗的深处,仿佛有无数双惴惴不安的眼睛,在阴暗的贫民窟里,在寂静的废墟和鸽子楼房,那些眼睛里有老人,有青年,还有孩童,而孩子的眼睛最会澄澈,在雾霭中散着粼粼的光。
上城区的部分次等使命也都听到了消息,动用关系购买通行令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可下城区的黎明安静一片,街道上只有日报的宣传官将写满‘安宁祥和’‘秩序井然’的报纸塞满各家的邮箱。
“您在乎他们的命?”爱格尼眨巴眨巴眸子,莫非安苏少爷通人性了,“据我所了解,您不是这样的人。”
“你说对了。我的确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利益。”
颠倒的时间还有一半,白安苏不屑粉饰他的话语,他眺望着法洛尔的国度,灿金色的朝霞从云层缝隙间吐露了出来,他站立在法洛尔的最高处,少年伸出了手,仿佛握着世界的权柄,“因为他们走了,我才会留下来;若是他们不走,我反而会逃。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从来都是邪道。”
“混乱便是上升的阶梯。”
“若士兵走了,那我留下来便是士兵;若市政官走了,那我留下来便是市政官;若国王走了,那我留下来便是国王,这些都是我的子民。”
迎着晨星与朝霞,少年那藏青色的眸子仿佛与每一双黑暗中的眼睛对视,与每一个老人,青年,孩童对视着,与每一个惴惴不安的灵魂对视着,那少年露出了最纯粹的微笑,而星晨的残骸自少年面前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