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的原因。
是蓬勃的权欲在驱使他吗?是一统中原的野心吗?
这些是有的,可秦刈心底有个声音说,不是。
那些失去家园的孩子,和当年躲在角落的自己不一样吗?
这么多年,他就陷在这样的挣扎痛苦里,心干枯地像一片处处裂土的荒原,温姬来了,种下一朵羌莆花,洁白芳香。
秦刈伸手摸了摸眼前一朵花的花瓣,小心翼翼的。
秦郑之战结束后,他从战场上回来,这些时日先是一直在下雨,后是飞雪,应该能把一切污泥清洗的干干净净才是。
可秦刈鼻端总是泛着血腥气,他差人盖起暖房,又从南边移植来羌蒲,废了不知多少心力。
这花娇贵的很,可一旦养成了,倒是十分顽强。
秦刈对着花低声自语,“阿裳,我不想给你立坟茔。”
说到这儿,他一哽,算是终于承认了故人已死的事实。
他缓了缓继续道,“等我死的时候,再在我旁边,为你立一座。”
“好不好?”
没有人回应他。
秦刈却笑了,继而走出去,回身轻轻关上这座屋子的门。
“王上。”阿拂,鱼游儿,天水儿等守在秦王后宫中的婢女蹲身行礼。
秦刈点点头,“好好守着。”
“是。”婢女们垂头应声。
秦刈走下台阶,冬夜的飞雪和寒风倏忽涌来,他就又恢复成素日稳重而理智的秦王。
他走出宫殿时,回头望一眼。
只要没有人打扰,那扇门里面就永远是温暖的春天。
……
交代下去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回复。
刘巷伯直接派人去李敞府上询问,他妻子的确是吴国人,名叫温如鬓,有个亲妹名叫温云裳,几年前于吴国战乱时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