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殿下,要起身了吗?”
秦刈已经收回了手,几乎是平静地想,温姬,肯定更害怕自己了吧。
可自己不会杀她的。
从前他身上背负了那么多,不常做噩梦,却总是在半夜里惊醒,后来和温姬同榻,才渐渐不药而愈。
所以,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会留温姬一命的。
“滴答,滴答……”外面在下雨,太子刈却在漆黑的夜里走出了帐篷。
温云裳拥着锦被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刚刚所察觉到的,在太子刈脸上所展现出的少见的脆弱。
她轻微地晃晃脑袋,止住这样不合实际的念头。
不管太子刈脆不脆弱,他肯定还在斟酌怎么弄死自己比较好,不然为什么半夜摸自己脖子?
温云裳干涩地咽一下口水,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疯的。
在没有睡意的苦熬中,天亮了。
这场春雨下的不算大,却给第二日北上的大军增添了难度。山地的道路有些泥泞,水坑也积了不少,负责辎重行李的兵士们一不留神就会把车马陷进去。
就连晚间扎营时都得花费更多时间去寻找干燥的柴火,才能点起锅灶下的火堆。.?
随军的司天监官员算了天象,这雨水恐怕要连绵好些时日。
幸好,江夏城就要到了。
这座城池比涿郡可要大多了,江夏城原本是周王朝尚且独大时,一位宗室的封邑。
在规模上按照周朝规格仪制,不过方圆几里地。后来,周王连自己的国都都无法守住,这规矩自然也无人再遵循。
地处中原腹地的正中心,来往者甚多,贩夫走卒,豪绅大贾,从小县的规模逐渐扩大,直到现在,可轻易容纳二十多万人。
江夏城内多是普通百姓,手无寸铁。
秦郑两军依旧驻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