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呢吧?”窦太后闭着眼轻靠着椅背,一旁从鎏金牡丹香炉中徐徐盘旋出的烟雾,衬得她保养得宜的面容越发严肃端庄。语气辨不清是高兴还是生气,但是…好像是在训他的,“彻儿,别玩毛笔!想好了就写,不想写就放下!身为太子,不敢拒绝,就知道自顾自生气,犹犹豫豫的成什么样子!”
“就是!想不好就别说!”陈阿娇见缝插针的讽刺,哼!谁让他刚刚不识好人心,给他台阶下都不下,活该他挨训!
刘彻没有搭理陈阿娇,立即端端正正地跪坐好,试探着开口:“祖母,孙儿知道了。我写!”
“嗯”窦太后轻轻点头,没有睁眼。
“外祖母!他…”
“继续读书吧!不然就一起罚。”
陈阿娇张了张嘴,妥协的坐下,委委屈屈地回答:“知道了…”
刘彻偷偷撇了一眼吃亏的陈阿娇,嘴角微微翘起,心情甚好,连罚写都不放在心上了。
那时候的快乐,可真简单啊!只要能在祖母手下讨些便宜,就能开心一整天。
可他不知道,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太皇太后才起了帮他谋篇布局的心思,才会有后来的一切,才会有一直纠结到底做一个怎样的帝王的犹豫不决。哪怕是今天他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为什么帝王就不能成为最阳光的那个人?
为什么要阴暗?为什么要牺牲?为什么要心思深沉?这些真的是支撑起一个王朝必须要去做的事吗?他…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做了第一次之后,就有控制不住的阴谋想法从他脑子里冒出来,尤其是一遇到他特别讨厌的人,就控制不住的想做局引他们入套…
松柏常青,翠绿如云,针叶根根清晰,纯粹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伸手拂过,却生硬刺痛,藏在内里的浅棕色树干,坑洼粗糙,实在是丑极了,怎么母后偏偏就喜欢得不得了呢?
窦太主刘嫖也站在排排的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