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这一天的光影曾经走过哪些地方,此刻都消失不见了,只剩触手凉滑的地砖,褪去吸收了一天的温热,照旧,数十年如一日的嵌在大地上。
夜幕渐渐黑透,就像是一匹用金线绣着星宿辰时的丝绸,微风吹过,就轻轻翻涌着笼在未央宫的上空,上面是轻柔的云雾飘渺,下面是硬朗分明的城墙宫阙,这天地之间,离得近的是飞檐重重,离得远的还是飞檐重重,像极了人的七情六欲,消极也好、积极也好,都连绵不断,起伏不绝。
卫子夫坐在廊下静静发呆,她头一次面对夫妻吵架,狠话都放出去了,如今还是要面对现实,日后该怎么办?她真的有些不知该怎么收场…
郦苍陪她一起静静地站着,半天才开口说:“我当年若是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就好了,我不应该出宫的。”
卫子夫摇摇头:“你连跟我说宫里的八卦都会把长信殿漏了,说明太后于你是个特殊的存在,所以即使你在我身边也是一样的,你以为冉信猜不出来吗?可她和我是一个意思,你不能回来。”
郦苍有些惭愧,她说着不会让往事影响自己,结果还是受到了影响,还是错失关键要害。等等!冉信看出来了!又为什么不说呢?对了!那次送冉信走,离别之时奇怪的几句话,郦苍坐下来看向卫子夫的面庞,疑惑的开口问:“她是什么意思?冉信走的那天,说的那半句话,什么意思?”
轻轻后仰,卫子夫的头靠在了漆红描金的柱子上,上面微凉的感觉似乎能让她舒服很多,也清醒很多,秘密该到此为止了,不能再继续吹开尘封的沙土了,“意思就是,陛下就是那种人,做了什么事,存了什么心,我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要不要爱,要不要陪伴,要不要配合,要看我自己的心,而不是别人的生活和结局,毕竟他或许应该心中有愧对不起母后,却很对的起我!”
郦苍有些不理解:“他…他都利用你去废掉陈氏、平衡太后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