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番话,郦苍觉得自己有时候应该跟卫子夫学一学,当因缘繁乱的时候,只论结果的分明实在是个很好的方法,不乱于情,不惑于名,难得的通透啊,比她这个自小学黄老之言的人,还要超然物外。
郦苍扶卫子夫出浴穿戴好,在灯下边擦头发边聊:“人呢,在换身份的时候,都会有个过渡期,有人会张扬肆意,有人会迷茫瑟缩,还有的人啊,带上个面具,一直等到她觉得安全了,才会慢慢摘下来。如今已经撕破脸了,不戴面具就不戴吧!。”
“你都看出来了?”卫子夫情绪有些低落:“那估计陛下也都看出来了。”
郦苍做出个骄傲的样子来,语气轻快的说:“奴婢可虚长十几岁呢,自然看得出来,但是陛下可不一定。”郦苍笑笑,柔声安慰道:“奴婢真正担心的是,将来您要在这里度过一生,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有无数的人想给你带上不同的面具,若是自己还要再装个假人,这辈子实在是太难过了。况且夫人的本来面目就很好,胜过许多人。”
卫子夫有些怅然:“我记住了,可未来我大抵也是要变的…免不了被带上面具。”
郦苍劝道:“奴婢也是有面具的,也和寿宴前的我不一样了。但是就像衣服一样,只要敢脱敢穿,反而是种保护。”
卫子夫握住她的手,感动道:“郦苍,幸好有你,多谢。”
“美人不是说了嘛,跟着宠妃,自然要献些忠心。”郦苍看着卫子夫忍俊不禁的表情,并不打算说开,而是把话题转到眼前来:“既然美人打算堂堂正正的活了,不如给郦苍解解惑吧,郦苍虽然还算擅长体察人心,但是这次的事情,窦太主为何如此突然发难,奴婢却大惑不解。”郦苍扶着卫子夫半躺在窗前的美人靠上,拿了个垫子跪坐下,准备跟她好好聊聊。
卫子夫眼神清澈,沉声说:“我知道。”
“夫人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