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血迹,周围小世界的草木楼台被剑气摧折至坍塌,断垣残壁中半埋着断裂的刀锋和彻底毁坏的灵器法宝……
所有细节都在无声地传达一个讯息:应当已经有不少人在她手上被淘汰,撤出水幕。
如果把这个小世界看作擂台,那她就是据守在擂台上,屡战不败的“擂主”。
星浔看着她黑发后慌乱闪躲的眼神,涨红——并且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红的脸庞,尝试挤出微笑,但看起来更像是紧张得要哭出来的嘴角,还有因为愧疚和怯懦越垂越低的脑袋,不禁感到心情复杂。
“不战而胜也非君子,”星浔学着她的说法,说道,“你好像认识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剑修怔愣一瞬,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下意识挺直腰,“我没有姓名,蒙师尊赐道号‘长明’。”
那年头,妖族屡屡进犯,魔界也对人间领地虎视眈眈,因此没有姓名的修士并不少见,多是在战乱中被父母遗弃,或者痛失双亲的孤儿。
姓名对于修士而言,算是一种冥冥中与运道勾连的东西,至关重要。
一般师长并不敢随意取名,生怕扰乱因果,也怕引火烧身,便只赐道号,方便称呼。
“嗯,长明,”星浔重复一遍,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记住了对方的道号,“方才你道歉的时候,大概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你从始至终没有放开过你的剑。”..?
长明受惊般抬头,第一次有意识地直视星浔,但很快就再次垂眼,不知所措。
“这很好,说明在你潜意识里,我和我的‘倾日月’是值得你防备的,谢谢你对我实力的肯定,”星浔专注地注视着她,认真道,“我也很高兴——在同辈中,面对我仍然能燃起战意的人,已经不多了。大部分道友会选择见了我就跑,让我很不痛快。”
“现在,向我出剑吧,长明道友。”星浔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