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书的奏疏,刘荣如是发出一声疑问;
待仔细看过疏奏,又垂眸思虑片刻,才将手中竹简递到身旁,由宫人带去给殿内众公卿大臣穿越。
“说是军臣,打算于开春之后,按照匈奴之俗,率领单于庭本部北巡。”
“在离开幕南之前,军臣希望能与我汉家‘再修盟约’。”
“——说是‘再修盟约’,却绝口不提和亲,及我汉家送嫁公主时的陪嫁。”
“军臣,是在求和。”
···
“且此番,军臣的使团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自雁门关请朝,又或是自北地、上、代叩关。”
“在失去河套短短一个冬天之后,派求和使者自河套联络我汉家,此间姿态,也不可谓不低。”
“只是此番种种,其间意味,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刘荣话音落下,丞相刘舍也已经是大致看过了竹简上的内容。
对于刘荣的看法,刘舍也是深以为然的沉沉点下头。
——单看这封奏疏,其实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在这篇奏疏中,栾布主要描述了匈奴单于:军臣借使者之口,向汉家表达的主要意图。
内容四平八稳,军臣的姿态摆的很低,却也非常符合战败方的领导者,于战败后想要求和时,所应有的姿态。
栾布也浅尝遏止的表示:军臣这般低的姿态,是自有汉以来,匈奴单于在面对汉家——准确的说,是匈奴单于在面对任何人、任何势力时,都不曾有过的‘谦卑’。
如此说来,一切似乎都极为正常。
但只需要从未央宫石渠阁中,随便翻出一份往年的匈奴国书,又或是转呈匈奴单于意图的将帅疏奏,二者一对比,就能很快发现异常。
——匈奴人最硬的,从来都不是手里握着的刀,而是长在脸上的嘴!
虽然自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