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
与此同时,又是极为敏感的。
当某一件事,害的底层险些家破人亡,那整个社会底层,都会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避免这种事发生第二遍’之上。
彼时,对于关中百姓——尤其是才刚经历一波粮价波动,险些被害的妻离子散的底层农户而言,关乎身家性命,乃至家族传延的头等大事,便是避免被粮价波动再次威胁。
麦粉面食?
没~用;
太子平抑粮价、少府不限期官营粮米?
随便你;
反正俺老农只知道:商人们哄抬粮价的时候,但凡我手里有可以果腹的粮食,俺就不至于吃那动辄上百钱一石的天价米。
俺邻居老大哥,说不定就不至于被饿死,二舅家的娃娃们,也不至于十个饿死了九个——剩下一个还卖给了人牙子为奴,世世代代都没有出头之日。
于是,底层百姓以极为简单直接的逻辑为准,开始屯粮了。
——没说的!
——手里一定要有粮食!
——只要手里有粮食,粮价再怎么涨、降,就都害不了俺老农!
——反正这些粮食,俺老农就留着自己吃,粮价再高我也不卖,粮价再低我也不买!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佁然不动!
从社会学的角度上来讲,在一场覆盖范围极大、影响极其恶劣的市场波动之后,底层民众本能的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本身无可厚非。
就好比穷怕了的人,再有钱也不敢放开手脚去花一样——挨过饿的人,生活再怎么好,也总会下意识的藏几袋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或许藏起来的这几袋粮食,永远都用不到;
但这些粮食的存在,本身就能带给他们心安。
而问题的关键,也就出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