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人张口闭口,说自己‘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军中都是拿命博前程’之类;
但和武州塞这样的前哨预警站相比,其余编制的寻常边卒,只能说安全了不知多少。
——至少匈奴人打来,你还有机会弯弓搭箭,挥舞刀剑;
但人家武州塞,真要到了和匈奴人拼射术、拼刺刀的地步,那,可就是必死无疑了……
“慈不掌兵~”
“慈,不掌兵……”
马邑县衙,程不识中军大帐所在。
看着眼前的推演棋盘,目光落到那面象征着武州塞的单薄关墙,程不识如实自语一番,便将目光从武州塞上移开。
——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更准确的说,有些牺牲,是无法避免的。
对于武州塞,程不识从个人情感上报以同情;
但作为马邑战场的实际指挥者,程不识能做到的极限,是给武州塞配备二十匹快马。
真到了匈奴人兵临城下,武州塞那十几号人能做好本职工作:向马邑预警,而后凭这二十匹战马逃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在匈奴人明确抵达武州塞之前,程不识绝对不会为了避免牺牲,而放弃武州塞这个前哨预警战。
对于武州塞,程不识没有太高期待,自也就没有太过关注。
很快,程不识的目光,便落在了武州塞更北,与武州塞南北直线不超过二百里,却隔着层层叠叠的山丘、沟壑,实际距离很可能超过五百里的一处小水滩。
那是盐池。
并非右贤王在河套的驻扎地南池,而是代北防线外,匈奴人唯一一处可用作驻军整备,供给战马所需盐水的进攻支点。
马邑一代的地形很复杂。
准确的说,是包含马邑在内的整个代北地区,地形都很复杂。
以马邑为门户的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