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家中,全当是继兄长的血脉。”
“再给大郎留下万钱,便带着其余的,寻个好人家嫁了……”
没两句话的功夫,整条街上,都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啜泣、低吟。
——类似的场景,几乎在每家每户门口上演。
有老父老母,向儿子传授经验、见闻的;
有兄弟手足,彼此托付‘万当珍重’的;
也有妇人含泪将孩子的脑袋拉到腹前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提醒丈夫‘不要逞强’的。
和过去一样;
和百十年前的秦时,以及有汉以来的每一场战争一样;
老秦人,再次送出了家中的男丁。
即便是早已熟悉无比的流程,长安城上空,也还是难免被一阵哀伤所充斥。
战争,从来都不存在‘不费一兵一卒’如何如何;
胜了,关中子弟便死少些;
败了,则死的多些。
总归,是要死人的;
总归,是要有人回不来的……
“大人珍重。”
父亲的儿子走了。
“回吧,带着小子,回。”
妻子的丈夫走了。
“大人!”
“万要得胜归来!”
儿子的父亲走了。
走了……
都走了……
……
“唉……”
“足足二十万大军,都堆在小小一座马邑……”
“也不知此番,匈奴贼蛮,又来了多少兵马……”
凡汉之男,全民皆兵。
此刻,望着一张张青涩的面庞,身着军袍,腰系长剑而去,年长者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都是带把的,十四五岁的年纪,都在当地受过冬训,二十啷当岁的年纪,也都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