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在军臣的仁慈宽恕下,得以继承右贤王之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心机深沉如伊稚斜,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更不可能听不懂军臣这一番话,究竟是想要从自己口中,得到怎样的答复。
“您的意志……”
先是毕恭毕敬——甚至堪称虔诚的弓腰屈膝匍匐在地,细致入微的在军臣裸露的脚趾上亲吻一番;
直到军臣探出手,敷衍的在伊稚斜后脑摸了摸,以示‘我接纳了你献上的忠诚’,伊稚斜才稍稍直起身。
“伟大的撑犁孤涂,拥有如鹰隼般,可以看见千里之外的锐利双眼。”
“先右贤王如豺狼般奸诈,更是和汉人打多了交道,就把汉人的奸诈也给学了来。”
“撑犁孤涂明见万里,察觉了那奸诈小人的图谋,实在是撑犁天神庇佑我大匈奴、庇佑游牧之民的明证!”
“至于那小人通过蹛林大会,将自己的眼线安插在单于庭,更是将汉人的奸诈、狡猾,给学了个十之八九……”
顺着军臣的话头,将自己死去的父亲——被军臣迫害的父亲骂了个狗屁不是,伊稚斜只将心底的仇恨,埋藏的更深了些。
而后,又好似想起什么事般,回答起军臣先前的问题。
“撑犁孤涂率领单于庭的勇士们,草原上所有的部族加在一起,所能贡献出的精锐勇士,也只是能有幸成为单于庭本部的勇士而已。”
“我右贤王部,是断然没有那么多精锐勇士的。”
“——想当年,那小人年年派出的勇士,也都是先一步从幕南各部搜刮而来,并以家人,乃至部族安危相要挟,才逼出来的勇士。”
“现如今,右贤王部根本不敢在撑犁孤涂面前抬起头、挺直腰,更不敢直视撑犁孤涂的双眼。”
“以至于在汉人的边境,右贤王部数万勇士,却连区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