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窦婴方故作无奈道:“简侯弥留之际,曾将世子嘱托于我,言:世子袭爵,若逢难,望君不吝相助。”
“——早年间,简侯于我有些恩情,这份嘱托,我不敢辜负。”
“若日后,平阳侯果真逢难,我肯定是要竭尽所能,救上一救的。”
“至不济,也要争取为简侯保留一家血脉,以免简侯在天有灵,却无有三牲血食供奉,自此断了香火传承……”
这番话,窦婴看似是在追忆过往,却明显是说给刘嫖听的。
事实上,窦婴和已故三世平阳简侯:曹奇之间,关系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好。
顶天了去,也就是二人同座一席喝过酒,又在气氛尴尬的时候聊过几句天。
凡是能跻身功侯圈子里的人,只要不是情商太低,又或是和什么大人物结了仇,便基本都能处成这种关系。
窦婴同刘嫖说这些,甚至不惜编造出‘我得保平阳侯家族血脉不绝’这样的谎言,自然不是为了标榜自己和平阳侯家族之间往来密切,并以此交好未来的皇后家族。
而是想隐晦的告诉刘嫖:我和平阳侯家族,是绝对不可能处在对立面的。
你脑壳有包,想为了女儿的皇后之位和平阳侯家族死磕,可千万千万别觉得我能帮你一把!
我非但不会帮你,甚至可能要反过头来,帮人家到你这里说和、斡旋……
“却不曾听闻王孙,竟与简侯曹奇有如此渊源?”
“想来,早在太宗皇帝之时,王孙便已是故交知己遍天下了吧?”
“——也是;”
“再怎么说,也是天下闻名的大儒~”
“若是连家道中落的平阳侯都搭不上线,也就妄为我汉家的‘窦王孙’了……”
刘嫖自然听得出窦婴的言外之意。
只是最终,刘嫖还是按捺不下心中不甘,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