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除非发生宗庙、社稷即将颠覆程度的重大事件,否则,太皇太后和太后,便不大可能再次出现在宣室殿——甚至都不可能涉足未央宫。
而在这样的微妙时间节点,坊间突然流传起来,且极其耐人寻味的流言,自然是让朝野内外暗流涌动。
没人敢明说这则流言,是出自刘荣之手;
但几乎每一个人又都能笃定:除了新君刘荣,没人敢做这种必然会得罪当朝太皇太后的事。
也正是这个结论,让刘荣在这场朝议都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朝野内外,树立起了相当不菲的威仪。
“连自己的祖母、当朝太皇太后,陛下都能下如此黑手……”
“日后,还是尽量莫要和陛下作对吧……”
“至少近些时日,尽可能顺着陛下的意思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满朝公侯贵戚、百官公卿,在丞相刘舍的带领下次序走入宫门,并来到了宣室殿外的广场上。
待谒者仆射一声悠长嘹亮的唱喏,又依次拾阶而上,于殿门外解下佩剑、脱下布履,走进了殿中。
寻常事日,先天子一步走入宣室殿内后,等待天子临朝的这段时间,百官公卿会进行短暂的交流。
但今日,硕大的宣室殿内,数百道身影,却无不是默然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低着头闭目养神。
也就是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之中,殿门外,再次响起谒者仆射悠长的唱喏声。
“陛下驾临~”
“百官恭迎~”
···
“太后驾临~”
“百官跪迎~”
···
“太皇太后驾临~”
“再跪~”
接连三声唱喏,殿内数百道身影哗啦啦跪作一地,分跪于殿内东西两侧,空出了中间的通道。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