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说程不识背主。”
“退,亦可置身事外,就此隐入行伍之中,为一宿将。”
“就算他程不识,曾为太子宫中盾卫,也不会有人——至少太后不会因此,而觉得程不识不可信任。”
说到最后,刘荣已经是累的睡眼朦胧,语调中,都难免带上了些许梦呓的意味;
可即便是如此,刘荣也还是没忘道出最关键的一环。
“就算抛开这些不说,将官外放边地,掌一郡军、政,也总是要考察一番的~”
“——程不识这种大将,若是真豁得出去,哪怕跑去草原,也能在匈奴单于庭占据一席之地。”
“一如太祖高皇帝年间的韩王信,以及至今,都还被我汉家保留着‘长安侯’之爵的燕王卢绾。”
···
“这样的人,孤不能寄希望于他的德行、操守,又或是对孤、对我汉家的忠心。”
“今日这番试探,也不过是看看他程不识考虑问题时,究竟是会把自己放在首位,还是把自己和孤放在一起——放在荣辱以共的位置,为孤谋划。”
“最后的结果,倒还算让孤放的下心。”
“至少暂时放的下心……”
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支撑着刘荣道出这句话,刘荣便疲惫的抬起手,示意葵五退去。
——过去这三年,刘荣都被繁杂的政务,压得连口气都喘不舒坦。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疲惫,都已经压得刘荣精疲力竭。
只是葵五得了令,却并没有立刻退去,而是颇有些不知趣的多问了一句:“明日,殿下几时入宫?”
却见卧榻之上,传来刘荣疲惫不堪,更带上了满满困倦的应答声。
“明日,孤休沐。”
“午时前后,走一趟故安侯府。”
“——老丞相,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