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是父皇做的,父皇甚至还将此事,怀疑到了孤的头上。”
“若非孤自打监国至今,便不曾欺瞒父皇分毫,怕是连孤,都免不得要被这桶脏水所波及。”
听刘荣说到这里,程不识不只是从惊愕中回过了神,还是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当即绷着脸,面色拧巴的思虑片刻,方忧心忡忡开口道:“梁王即薨,无论因何而薨,这笔账,太后都肯定会算在陛下头上。”
“——而且,会算太后理解成:陛下为了扶保太子储君,方对手足血亲痛下杀手。”
“换而言之,这笔账,太后不单会算在陛下的头上,也同样会算到家上……”
话还没说完,程不识的面色便更难看了一分。
又是一阵沉默,才转而问道:“太后可已知晓此事?”
“作何反应?”
便见刘荣又是深吸一口气,摇头叹息道:“不出程将军所料;”
“梁王之薨,被皇祖母尽数算在了父皇的头上。”
“——得知梁王薨,皇祖母脱口便是一句:帝杀吾子!”
“而后,更言左右曰:生一子以杀一子,纲常人伦颠覆者尤甚!”
“哀于子薨,遂与太宗皇帝之嫡长,不至黄泉,不复相见矣……”
此言一出,程不识再度沉着脸低下头,彻底陷入了漫长的思虑之中。
不至黄泉不相见。
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在寻常的友人、领里之间,这也是相当决绝的断交措辞。
更何况是出现在母子之前——尤其还是当今天子,和当朝太后之间……
“眼下,皇祖母还没反应过来,只把这糊涂账,都算到了父皇头上。”
“但等皇祖母反应过来的,就必定会得出和程将军一样的结论。”
“——父皇‘杀’梁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