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削藩,要争分夺秒,能早一天早一天,片刻都拖延不得!
越早逼反刘濞,就能越早铲除这颗毒瘤、才能将这场诸侯叛乱的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闻言,申屠嘉纵是有心再说,心下却也了然:恐怕这,就已经是天子启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毕竟任是谁,在年少时弄死了某人的儿子,在做了皇帝之后,都难免会生出‘此人一日不死,朕一日不得安眠’的心理。
更何况天子启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申屠嘉,也同样不是不讲道理、听不进去人话……
“既如此,那臣三日之后,给陛下上奏疏一封,以言明《削藩策》可能引发的种种恶果,朝堂该如何预防、避免,以及应对。”
“若陛下认可臣的建议,那日后,臣便不再会阻拦陛下推行《削藩策》。”
“然若陛下仍一意孤行,执意要以宗庙社稷为赌注,盲目去赌刘濞赢不了,那臣,也只得拼死直谏……”
听到这里,天子启那张阴沉无比的面容之上,也总算是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从御榻上起身,自然地将申屠嘉从地上扶起,满是随和的握住申屠嘉的手:“丞相,言重了。”
“此等危急存亡之秋,有丞相在,朕总归是能安心不少的……”
半真半假的一番客套过后,天子启便将手收回身后,负手含笑,对申屠嘉微一点头。
却见申屠嘉赶忙拱手一礼,下意识要告退,又似是想起什么般,满是迟疑的看向殿侧——一副看戏模样的刘荣。
再将目光在刘荣和天子启身上来回切换几次,申屠嘉才再拜。
“还有一事,想要请陛下斟酌。”
“——丞相但可直言。”
便见申屠嘉深吸一口气,又故作迟疑的看了看刘荣,方道:“作为丞相,本不该与皇长子往来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