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酒家内,如同三年前寻求收购明报集团时几乎相同的场景,林朝阳夫妻俩与金庸相对而坐,交谈甚欢。
当初在收购明报集团时,金庸曾和陶玉书达成过君子约定,继续担任明报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为公司的顺利交接稳定军心。
如今三年之期将到,金庸也将彻底放下明报的担子,颐养天年。
「卸下了明报的重担,查先生打算做点什么?」陶玉书问。
金庸笑着说道:「牛津大学的圣安东尼学院邀请我去做访问学者,我中学时就曾梦想过能到牛津或是剑桥去读书,本以为此生无望,没想到耳顺之年竟又有了机会。」
「去当个教授,以您的学识绰绰有余。」陶玉书恭维道。
金庸摆摆手,「林太说笑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做了一辈子的新闻,
写了半辈子的,若说写、写社论,我很有自信,可做学问———”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这点学问,实在做不了什么。偏偏又有这个情结在,不去又觉得可能是终生遗憾。」
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
「多谢林生、林太的款待。」
「查先生客气了!」
「那——”以后明报就交给二位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金庸站在杭州酒家的门口,朝林朝阳夫妻二人拱了拱手,仿佛他书中的人物那样「查先生慢走!」
陶玉书目送金庸上了汽车,表情略显惆怅,
「无论是什么人,取得过什么样的成就,在时间的面前都没有区别。」
林朝阳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不知道一向雷厉风行的陶玉书今天怎么突然感慨上了。
「要不你也学学查先生,解甲归田?
怅然的气氛被破坏,陶玉书白了他一眼,「他多大?我多大?我退休了干什么,每天在家里跟你大眼瞪小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