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长椅上，薛璟双手握着刀柄，开始练起刀法。

“咻——呼——”

和之前使用的普通长刀截然不同，伏兔用起来极为顺手，近十斤的重量对他而言既不会太沉，也不会太轻飘。

锋利的刀刃切割划破空气，发出尖鸣，薛璟舞得兴起，不由盯上了花园的草地……

“嚓——嚓嚓嚓——”

草叶纷飞，在挥舞的刀刃中四处飞散，化作漫天绿屑。

就像是孩童得到了一根好木棍，瞄上了十里油菜花地一样，薛璟割草割的兴起，开心之余，也不由得像孩童一样，幻想起来。

在他的眼中，面前不再是一棵棵小草，而是一个个看不清容貌的敌人。

他抬刀一挥，面前不再是草叶飞溅，而是一颗颗人头落地。

他的瞳孔当中悄然浮现一抹血色。

“嚓——”

纷飞的绿屑，在他的眼中化作残肢断臂，血沫烂骸。

“嚓——”

一刀闪过，光秃秃的草地变作尸山血海。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面前看不清容貌的敌人开始有了具体的相貌。

一开始，是薛璟完全不认识的路人，他没有犹豫，一刀一个。

后来，是薛璟有点印象的人，裴有光的学生小弟，那天夜里碰到的剃刀帮众人等等。

再后来，就是段开平，李乘轩，苏必敬，焦洪源，乃至裴有光两兄弟、山魈、虚刃这些他印象比较深刻的人。

全都是一刀一个。

之后则是薛璟关系亲近的人，李舸，师傅李七，还有各个师兄师姐，以及吴幼晴与猫猫宁凤纨。

薛璟挥舞的刀刃避开了这些人，只斩杀重复出现的其他人。

小花园中一片狼藉，漫天飞舞的花花草草不断地被切割成更小的碎屑，一股刺鼻的植物汁液味弥散四周。

不知砍了多久，薛璟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