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脚上的绣鞋,护着腰身,抱起她的双腿腾挪到床上去。容予卸去皇后发间的簪环,最后一支点翠玛瑙的山茶步摇摘去,皇后如云般的长发蓦地垂下,有流霞映波的风流姿态。
袭予打来热水,服侍皇后洗漱,细致地为她擦洗,又在她身下铺上一层蚕丝软垫,才算妥当。事毕后,袭予和容予悄悄退出去,正要关上房门时,忽然听见皇后在睡梦之中剧烈地咳嗽起来,无意识地打着寒战,忙赶回去查看。皇上此时正拿着一把触手生凉的白玉扇子为她扇风,一时间也立刻停下来,长臂揽过皇后慢慢地扶起,轻扣她的脊背让她舒服一点,伸手从袖内探出一方帕子接她所嗽之物。
容予一早下去请了简吟风上来,简吟风搭脉后,语气薄责:“是风寒,好在病情不重,服个一两天的药也就好了。陛下,臣之前就说了娘娘体弱,慎用寒凉之物,哪怕她畏热也要斟酌使用。可是您看看,她枕着的是湘妃竹骨制的凉枕,身上盖着的是昆仑冰蚕丝薄被,就连您给她扇风用的都是白玉扇子,您是宠坏娘娘了。”
听闻皇后风寒不重,皇上焦急的灼热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自责之态甚浓:“长途奔波,浅芙的身子本就不大爽快,朕真是糊涂了,还害得她伤了风寒。”
简吟风提笔刷刷在纸上开出一个方子来,交给容予去马车里取来常备的药物,长舒一口气:“这些药是随车带着的,还都充足,一时倒也不用补给。”
袭予动作麻利地撤去皇后身上的寒凉之物,又笼起暖炉,炭盆里添置一些红罗炭,给室内增添些许暖意。身上暖和了,皇后呼吸顺畅许多,半阖双眼平躺着养神。皇上见蜡烛燃得已经接近了紫金阆云烛台,顺手放上一根新烛,柔软地将皇后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微凝向皇后,漫不经心问简吟风道:“那管家醒了吗?”
简吟风回道:“他伤势太重,若无三五日必不会醒转。而且据臣观察,追杀他的杀手虽被狄青和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