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戴着风帽在夜里疾奔,如一块美玉越发显得温润灵秀、气度高华:“不过就是眨眼的工夫,祐儿都已经这样大,你都要将天问剑传给他了。”
皇上满面皆是春色笑影,愈发显得神姿高彻:“可是,朕有你相伴的这些年,犹如雪泥鸿爪,一幕幕好像都在眼前似的,倒不觉得年华弹指过了。”
“若非当年救你一命,我的确有可能捡不到这么俊俏的夫君了。”皇后松了马缰,随意在马背上向后一躺,颇有一番美人烈马图的意境,心如海棠花般是胭脂色的红,调侃道。
忽然皇后感觉身上一轻,原是被皇上隔马腾空抱起,笼在了他怀中,自背后环住她。将青丝蜿蜒散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皇后微微斜过头去瞧着他:“好好的,这又是做什么?”
皇上的眼神宁和下来,平静温柔得似一潭秋水,明澈动情。那眼光半分都不落在别处,尽数收于皇后眼底,目光出神却又入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皇后的大宛马实在是疲惫的很,不如与朕同乘,也好加快些进程。”
吴章寿竭力绷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严肃地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识趣将精神抖擞的大宛马牵了下去,真不愧是皇帝身边第一得力之人。
皇后哭笑不得,抬头看着他,皇上亦瞧着她,那迷离的流光,滑动的溢彩,直叫人要一头扎进去。不知这样对视了多久,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髻,缓缓滑落下去碰到耳鬓,微笑道:“若实在乏了,便倚在朕肩上睡一会儿吧。”
今日波折委实太多,皇后也觉得心力交瘁,便依言慵懒地靠在皇上温暖的胸膛上,趁着暖风如醉,沉沉睡去。舟车劳顿,简装行进,携带的衣物并不齐全,皇上一手扶着皇后,另一面解下身上明黄镶边银针獭披风盖在皇后身上,细致地将周围缝隙按压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