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禀,也只是让他每天的鼾声沉了些而已。
朱雄英则是彻底没了睡觉的心情,躺在行军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但越是翻来覆去,身上的疲劳反而便越发地磨人,在万籁俱寂的一瞬间,朱雄英甚至觉得他浑身哪都疼。
直到透过帐门的缝隙,看到闪烁的星辰,心灵才安静下来。
就像是走了很远的路的旅人,在夜深人静休息的时候,回头看看来时的路,竟然找不到方向了。
有的时候,朱雄英就会有这种感觉,好在这种感觉并不强烈,随着他事情越来越多,整个人越来越忙碌,就很少会出现了,只有在这种骤然松弛下来的时候,才会冒出来。
“路就在脚下。”朱雄英如是安慰自己。
打完这一仗,自己在军界,便初步结识了一些人脉,也起码了解了战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回去以后,就可以继续凭借着阴阳炁海这份独一无二的优势,以及自己这个圣孙逐渐积累起来的声望,去改造这个世界。
而在此时此刻,同样睡不着觉的,其实不只是朱雄英。
还有胡季犛。
随着前线的鸡翎关、仙游关等关隘告破,以及富良江防线的摇摇欲坠,再加上南线登陆明军的威胁,胡季犛统治下的安南可以说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了。
夜,静得只剩下远处隐约传来的巡夜梆子声。
胡季犛的书房内,烛光照耀着那张被岁月刻满痕迹的脸庞,他坐在案后,目光有些低沉,就这么怔怔地直视着跳跃的烛光,仿佛试图从中寻找一线生机。
胡季貔坐在一旁,脸色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大腿。
“兄长,局势不妙,必须得想个法子扭转乾坤,不然现在升龙府内外都不安稳了。”
难为这个文盲弟弟还知道“扭转乾坤”这个成语,胡季犛问道:“道观那里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