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采取委婉的方式,毕竟这时候能阻止这位权臣行司马家之事的,也只有“名声”了。
听起来很奇怪是不是?一个权臣怎么会在意名声呢,不来个殴帝三拳而走,不来个口称“狗脚朕”就不错了,要名声有什么用?
这就不提胡季犛本人了,他是安南国内毫无争议的儒学宗师,作为一代儒宗,他始终以尊奉程朱理学的纲常伦理来示于外人,这为他赢得了很多的人心,文臣、士大夫、地主,都因此认为他是道德圣人。
凡事有利就有弊,现在“名声”这个在很多大人物眼里不值一提的东西,却成了束缚胡季犛更进一步的无形枷锁。
而陈艺宗要做的,就是加固这个枷锁。
思来想去,陈艺宗召来了宫中的画工,命其绘制了一幅四辅图,分别是周公辅佐年幼的周成王,霍光在汉昭帝身旁悉心指导,诸葛亮为蜀后主出谋划策,以及安南国内的著名典故,苏宪诚忠诚地守护着李高宗。
每一幅画面都饱含深意,寓意着君臣之间的全始全终。
“来人,召胡相入宫。”
陈艺宗坐在上首,他已经很老迈了,今年已经年过七十,不过在安南国内身居高位多年的他,眼神还是深邃无比,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
胡季犛被紧急召入宫中,此刻正站在殿下,低垂着眼帘,静待陈艺宗的训示。
胡季犛并不惊慌,相反,他就像是一个熬鹰人一般,他比陈艺宗更年轻,身体也更健康,最稳妥的办法,他完全可以通过熬老头的方式熬死陈艺宗。
而且,皇宫的守卫,很多也换成了他的心腹。
不过即便大权在握,即便宫内安全无虞,当陈艺宗那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每一字每一句依旧像是沉重的鼓点,敲打在胡季犛的心头。
“平章亲族,国家事务一以委之。今国势衰弱,我亦老耄,即世之后,可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