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混乱一片,贺兰承贤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脑袋里青筋直跳。
直到太医来了,撞破头的楚远霖被包扎好伤口,昏迷不醒的宋惜月却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楚远霖坐在地上,气息奄奄地看着贺兰承贤,道:“陛下若还要包庇那顾浔渊,明日我便与我儿吊死在宫门口!”
说完,他坐在地上扯开嗓门大哭了起来。
“谁能想得到啊,我当了十几年的官,守了六年的锦城,全家老小都一片忠心,最后却要死在我不会驾驭狼兵这点小事儿上!”
“会驾驭狼兵了不起啊!会驾驭狼兵的人,逼死清白人家的女人,还有人在背后一力作保!”
“可恨呐,可叹呐,锦城到底兵力薄弱,比不上南境啊……”
一声声一句句,楚远霖是拿出哭街的架势在喊的。
也不知道他这是上哪儿学来的,直哭得原本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好似市井街头菜市口,哭得贺兰承贤脑袋都要炸了。
最后听到楚远霖哭喊着锦城不如南境的时候,贺兰承贤的忍耐力终于告罄。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镇纸,狠狠地拍在御案上,随后怒吼道:“楚远霖,你给朕闭嘴!”
楚远霖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倒是没有哭喊了,换成委委屈屈地呜咽了起来。
那样子,更恶心人了。
贺兰承贤心中火冒三丈,想拉宋惜月过来骂一顿转移一下责任,目光转过去,却见宋惜月胸前一大滩鲜血,昏迷不醒,太医围在她的身边紧张地抢救着。
这一口气出不来,贺兰承贤憋得脑子疼。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随后指着楚远霖:“你到底想怎样!”
“老臣只求陛下能为老臣那早死的儿媳妇主持公道!”
楚远霖说着又哭了起来。
八尺大汉,说哭就哭,完全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