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怕弄疼她那么小心。
絮儿忍着心中涌动的强烈情感,配合地站起身来。
随后忽然意识到,贺兰隽还在这里。
她顿时心生紧张,害怕贺兰隽会训斥她没有尊卑,几乎是下意识瞥了一眼他的方向。
这个时候,却听见宋惜月道:“子书哥哥,你走前面吧,这里太黑了。”
“好。”
贺兰隽应了一声,没有片刻迟疑,当即就端起了屋内唯一的一盏油灯,高高地举着,走在了她们的前面。
宋惜月一只胳膊握着絮儿的手腕,另一只胳膊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身子,动作轻柔地带着她往前走去。
絮儿在蛊牢里受尽折磨没有哭,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当作怪物没有哭,得知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背叛没有哭。
这一刻,她第二次在宋惜月面前落泪,泣不成声。
宋惜月没有像方才那样安慰她,而是权当什么也不知道地带着她往外走。
只是,在走进隔壁房间之前,宋惜月停下脚步,十分自然地用自己的袖子,轻轻地为絮儿擦脸上的泪痕。
“小姐,”絮儿哽咽着往后躲了躲,“我脸上……脏……”
她脸上的伤口早已化脓,恶臭就连自己都难以忍受,怎能让宋惜月为她擦脸?
宋惜月却按住了她的肩膀,手里的动作依旧温柔:“说的是傻话,说一次就够了。”
这一刻,絮儿的眼泪再次决堤。
宋惜月极有耐心,用自己的两个衣袖一点点为絮儿擦去了泪水,等到她完全平复了心情后,这才推开了房门,看着她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后,贺兰隽垂眸看她:“要在这里等吗?”
宋惜月摇了摇头:“絮儿不会希望我记住她满身伤痕的模样,我相信尹老的医术。”
贺兰隽闻言,也看向关上的房门,道:“絮儿被你彻底收服了。”
他看得出来。
宋惜月方才对絮儿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