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灿荣茫然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张嘴,又开始叽哩咕噜地念叨那几句越语。
我从挎包里掏出三炷香,撮指成火点燃,举到他面前,隔着烟气紧盯住他的双眼,快速念道:“驱邪鬼走吾奉游家法主勅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罢,捏了六丁六甲手印,重重拍在他的脑门上,喝道:“这不是你的话,不要说。”
朱灿荣张口结舌,脸憋得通红,嘴巴开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绕到他身后,扯掉他身上的衣服,一手印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大喝一声,“元金在此,万邪不敢留,吽嘿撒嘛。”
喝罢,抖手把香头往他背上杵去,自大椎开始,一路沿穴位向下,依次点陶道、身柱、神道、灵台、至阳、筋缩、中枢、脊中、悬枢,至命门止,然后转回来,再从魄户起,顺次点膏盲、神堂、意喜、膈关、魂门、阳纲、意舍、胃仓、盲门,至志室止。
每点一下,朱灿荣身子便是一抖,好像打了个激灵。
点灼的同时,我不停喝问:“你叫什么名字?”
连续问了十几遍,待点灼到神堂的时候,朱灿荣突然回道:“我叫朱灿荣。”
我立刻改口问:“重复命令。”
朱灿荣挺直身板,流畅回答:“前往瞥敦一带,侦察越军动向,确认敌方集结情报是否属实。”
罗英才露出惊喜神色,就想上前。
我用严厉的神色制止他,继续问:“报告任务执行情况。”
朱灿荣道:“六月七日,我班自水口越境,顺利进抵格灵地区,抓了两个越军的舌头,得到消息,有一支越军部队进驻孤山工事,但数量的目的都不清楚,经班组商议,决定深入孤山,进一步侦察。六月十日,我班抵达孤山脚下,准备上山,我们看到……”
到说这里,他的突然停住了,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迷惑不解,又有紧张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