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头黄毛被包玉芹得精光,顶着个泛青的脑壳蹲在墙角,盯盯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猫画,老实得不得了。
包玉芹说:“可多亏了您呐,自打把这猫大仙请回来,强兵就好多了,就是东西吃得少,也不言语。能不能想个招让他多吃点东西?”
“我说的话忘了?”
“没,没忘,怕吃太好勾得不肯走。我就是怕他饿坏了。”
“饿不坏。他每天不着家,在外面晃荡惹事,也是吃太饱了闲的,饿一饿对他只有好处没坏处。”
“那再少给他点粥,是不是对他能更好?”
“不用了,再少就真要饿坏了。听我安排就行,别自己整天瞎琢磨。”
“哎,我听您的。那个,我老舅家的妹子的老姐妹的孙子最近总是发烧,能请您给看一看不?”
“坐诊开张,来就是了。”
“那我给她打电话,让她一会儿就抱孩子过来。”
包玉芹这个老舅家的妹子的老姐妹来得很快,而且不是自己一个人抱孩子来的,呼呼啦啦跟了一大帮人,包括但不限于孩子的父母、爷爷、姥姥姥爷、三个姑姑,两个叔叔,还有一帮从四五岁到十七八的大小姑娘。
一家伙涌进屋里,那叫一个人气满满。
我这辈子都没经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好在这家人挺有教养,虽然来得多,却也没有七吵乱嚷,只安静围观,倒是难得。
“小周先生,麻烦您给瞧瞧这孩子倒底犯了什么毛病。去医院瞧,只说有炎症,挂了五天消炎药也不见好,转了几家院都是这个说法。我们老朱还托人找了省儿医的专家,也没说出什么原因,只让再多观察一阵子,还说最近这种不明原因发热的情况很多,大部分在持续低热一周后会自然恢复。”
包玉芹这老舅家的妹子的老姐妹长得富太,打扮得整齐,戴着眼镜,显得有些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