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与观众的见面,成了“后会无期”的绝唱了。
孟小冬这次来参加义演时,曾想到梅兰芳就住在上海,也一定会登台,开始有些顾虑。万一被派到一个戏里,或即使同台不同戏,也会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感到某些不便。但杜月笙毕竟老于世故,似乎早就考虑在先了,把他俩的戏码岔开,10天戏中,两人分演大轴,梅8天,孟2天,并不见面。
偏偏有些小报上流言蜚语,乱出主意,希望梅、孟合作《四郎探母》或《武家坡》一类的“对儿戏”,企图通过戏台上的阴阳颠倒,融化感情,使二人重温旧梦,以达到台下的破镜重圆。这件事弄得梅兰芳和孟小冬乃至杜月笙都很狼狈。
不过,以梅之持重、孟之孤傲,他们不会被那些小报或其他什么人牵着鼻子走。事实上也是如此,梅兰芳先后登台各演4天,孟小冬推说自己无戏,不去戏院;中间两天轮到孟小冬出台,梅也同样避开,于马思南路寓所听电台实况转播。每晚散戏后固定在南洋桥金府的夜宴,孟也未出席。
这样,梅孟非但台上未遇,台下也未曾见过。就连最后一天杜月笙亲自参加的全体合影,因有梅在场,孟也推托疲劳而辞谢了。对孟来说,也许是她早已淡薄了人间男女之情,不愿意再重建那种徒有虚名、明夸暗弃的表面上的爱情。
战后颠沛流离
小冬在义演结束的第二天,便整理行装,向杜月笙和姚玉兰提出急欲北返。理由是:来上海4个月了,思念高堂,杜、姚也不好强留,杜让姚出面送上珍贵金银首饰,作为酬谢。此时的小冬心中隐然有种不快之感,谢绝了。
小冬行前,只保留了一件这次演出程婴穿的褶子,它只有七八成新,并不太值钱,但大小长短正合身,是她20年前初到北京自己选购的,特别喜欢,暂时留作纪念,其他带来的所有行头,全部送了人,大有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味道。这就表明小冬今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