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门口的时候,简意摁住了林卿阮放在门把上的手。
她眉眼沉沉,语气却温柔,“卿阮,我交朋友向来只看真心。”
林卿阮明白了,如释重负笑了起来,推开门牵住她往里面走。
进去才知道另外有一番天地,三间包厢打通的连贯,入眼视野便开阔明亮。
吧台处放着的还是熟悉的港乐情歌,金灿灿的酒瓶堆叠半人高。琉璃灯光一打眼晃过去,满屋的莺莺燕燕娇笑,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乱花渐欲迷人眼”。
简意刚踏进去就被舞池中央跳舞的男男女女挤到了角落。
林卿阮扯着嗓门拉着她奋力往前走,甜腻的香水味堆叠在鼻腔,打量的目光四方打来,有人拉着林卿阮问,“新来的妹妹啊?谁家的?”
林卿阮笑了下:“靳先生的人。”
那女人忽然歇了声,目光自上而下将简意打量了个彻底,好像有点儿不甘心,却还是不情不愿打了声招呼,“靳先生在那边呢,你去找吧。”
这圈子好像有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或许心里有再多的鄙夷不屑,明面上都要装出一副和气善意的模样。
简意不是没感受到那些恶意,她挺了挺脊背,贴着林卿阮的耳边问:“这么多人,怎么好像都认识靳砚琛?”.?
听到她这话,林卿阮低低嗤笑一声,“简意,你到底有多了解他?”
这问题叫简意站在原地想了好久,她想,她是了解靳砚琛的,同床共枕许多日,他们有着超脱普通人的亲密关系。
可她又应该是不认识靳砚琛的。
他像是海浪翻涌中无声对峙的孤岛,那是一处无人之境。
酒水单子被她胡乱地折叠在手心,背面的空白处用口红写了一长串的联系方式。
这暧昧的交换本该是场浪漫邂逅,却被这些游走惯的富家弟子随意扔卷在一旁。
人声鼎沸的热闹,简意站在这儿,像个局外人一样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