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水便来回晃悠。

不过，他们这些士兵的稀粥，好歹是熬得浓稠的那种，若是平民，那可是清汤寡水的。

听说就连王妃和世子，吃的也是和平民相同的稀粥。

铁牛望着漆黑的天空，眼神空荡荡的，“你说，兖州现在怎么样了？”

同伴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突厥也讨不到好，俺们走的时候，把人和东西都撤走了，兖州现在就是一座孤城。”

“就算是孤城，突厥占了，也不会还回来，俺家肯定都住进突厥兵了！”一想到自家床上睡了可恶的突厥蛮子，铁牛就恨不得把床烧了！

他嘀咕了一句‘该死的突厥蛮子’，而后望着兖州的方向，问道，“你说，俺们还能活着走下猫儿山吗？”

他离开的时候，地里还有不少茄子没来得及收呢，也不知道突厥蛮子会不会都吃了？

想起地里的茄子，铁牛肚子叫得更大声了。

同伴闻言低喝了一声，“别胡想，王爷说了，俺们只是暂时在这山上，等待时机，王爷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等军队养什么蓄什么锐后，就会冲下山，夺回兖州！”

铁牛没说话，依旧望着兖州的方向，目光逐渐有些呆愣了。

真的能夺回兖州吗？

他们没吃的，还不敢睡觉，兵也没有突厥多，就算他们冲下山，突厥也可以躲在兖州城里，从城门上射箭。

他们这些先头兵，肯定会被突厥的箭，扎成刺猬！

想起突厥，铁牛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先头兵的死相是最不好看的，也不知道同袍收敛尸身的时候，能不能认出他，把他交还给阿爹阿娘安葬。

昨日听说士兵里，已经有人在找会识字的百姓，帮忙刻祭祀木牌，找埋骨地了。

铁牛就这么望着山路，胡思乱想着，忽然，通往山上唯一的小路处，缓缓走来一位‘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