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没有应这句话,他对孟时照说道:“你先休息片刻,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孟时照实在走不动,她一个大家闺秀出门皆马车,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走过这么多路,其实这会儿脚底磨了好几个水泡,水泡破了又红又肿,每多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只是她生性要强,硬是忍着没有说。
她想着,即使说了估计也没用吧。
子桑瑾确实没想过这些,他带着孟时照不过是为了她的父亲隶城刺史孟学礼,子桑瑾需要孟学礼的支持,不过孟学礼态度暧昧,始终不曾明确表态,子桑瑾便用孟时照当作筹码,来刺激一下孟学礼。
他虽是东宫太子,但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学武后时刻勉励自己不能放松,所以逃了一路还能活蹦乱跳。
从一棵树上跳下来,用衣服兜了十几个果子,果子一半红一半青涩,闻着有些像青柿子的味道,不知道尝起来如何。
池中倒有鱼,但是点火容易引起追兵注意,所以这一路只能吃干粮喝点河水填充,如今连干粮也没了,就来采野果充饥。
走了几步,子桑瑾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正要发力时,十几个手持长剑的禁卫军出现在他前方不远处,他下意识抬头,果然见到旁边半山腰埋伏着另一群拉紧弓弦的禁卫军。
人群从中间分开,走出一道颀长身影,一身绛紫色皇子服饰,迈着稳健步伐,于高贵中透出无边的从容。
相比而言,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服饰脏乱,前摆还被他拉起来兜满野果,发冠微斜,不少发丝从里面钻出来,凌乱地扑散在脸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南宫止微颔首,“太子。”
子桑瑾自嘲:“如今你我位置置换,该我一个庶民向大皇子请安了。”
“父皇还未定罪,请太子随我回宫。”
子桑瑾手一松,野果都掉落地上,他拍了拍衣服,“但凡我现在说个‘不’字,上面的弓箭手是不是就要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