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吉庆坊时看到陆逊在等她,从神情判断,显然他也知道了武安侯在宫门口的宣言。
“如此一来,太子的处境就困难了。”父女俩走到桂花树下,陆逊坦言道:“皇上不如我们想象中善待舞阳公主,立太子也绝非那么简单。”
陆安然清楚其中利害关系,“但他是太子。”
陆逊语重心长道:“你明白就好,其他任何人比如你,比如萧疏,你们都可以逃出皇宫,远离王都,唯独他不可以。”
“父亲,皇上会怎么对待他?”
“自古以来皇储相争,向来不少见血。尤其到了前朝光景帝,更是把能杀的都杀干净,连他的父皇都被他用蛊毒控制在手掌间。”陆逊道:“成者为王,岂是一句简单的口号而已。”
陆逊虽未言明,但陆安然从中听出来了,“败者以血为祭,成为新皇登基的踏脚石。”
陆安然心里藏的事情太多,到了晚上脱衣服洗漱时身上掉下来一个小纸包,才忽然想起今天原本是为了这事情出去。
她重新把外套披上,没有马上打开小纸包,而是开门准备去药房。
陆安然门一开,无方立刻闪身,“小姐?”
“没事,我想起来鹿陶陶给我的东西。”陆安然提着一个灯笼,半途遇到睡眼朦胧的秋蝉,打发她去睡觉,自己打开药房的门点上灯火。
她先拿了个宽口小罐子,然后小心地拆开纸包,却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粉末,而是带茎的两片叶子。
她正从脑海里将各种植物对比,无意中看了一眼小纸包,原以为和之前那张纸团一样空空如也,结果上面留了一行字——
陆安然,这叫祝余草,不用我教你怎么做药吧?你先给他服用,可保他暂时死不了。三个月内,把他带到鹿城,不送,则死。
陆安然看着这两句话陷入沉思,早知如此,她应该让无方跟上去把鹿陶陶抓了问个清楚。
鹿陶陶从哪里弄来的祝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