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知靠过去,身体微微往下压,一点也不在乎阮继身上的血都沾在他衣服上,耳朵几乎贴着他的嘴,“你想说什么?”
然而阮继只动了动嘴,再也发不出声音,徒留一双望着夜空睁大的双眼逐渐失去光彩。
柳相知等了半天,抬起身子一看,阮继已经断气了,他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尚且面不改色,此刻神情中出现一抹浓郁的哀伤。
“阮继因我而死。”柳相知沉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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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让观月将船停靠岸边,阮继暂时安置在船上,等明天天亮后柳相知联络部下前来再说。
收拾好残局,云起和柳相知坐到船舱里。
“柳相大半夜不住在相府却出现在这荒无人迹的暗夜河流上,真叫人意想不到。”
柳相知同样回了一句:“云世子呢?提刑司有什么案子需要云世子亲自出门办理吗?”
云起用食指划过眉骨,哂笑道:“好吧,我们两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便两两扯平了如何?不过柳相大人能否说说刚才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我身边原本有卫征和阮继两人随行,不过五日前刚入武陵府时突然遭遇截杀,之后卫征提议他带着人先行一步引开杀手,由阮继带剩下的十几人护送我。”
云起扬起眉梢,“结果杀手没有被引开,或者说没有被完全引开?”
“嗯,我们今天早上特意雇了一条小船离开,本打算在天黑前找到合适的地方靠岸歇息,结果对方的船只逼近,将其他护卫全都杀死,最后只留下阮继顽强应敌,如果不是云世子及时赶到,恐怕我的性命危矣。”
“可是我倒不觉得柳相大人担惊受怕,不愧是一国之相,临危不惧。”
柳相知没所谓地笑了笑,“生死有命,如果真是我的劫难,便是害怕也无用。”
云起很随意地抱拳拱拱手,“相国之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