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没过几日,父亲离开王都并于半路救了一个罪臣之女。”
“舞阳公主一路往北暂时落脚蒙都郡,同时父亲与母亲在途中生情,并且我在次年的上元节出生。”
“之后母亲病重,柳相在蒙都发现了父亲私藏罪臣之女,后舞阳公主说出鬼妆蛊的下落托柳相送到蒙都。”
“大业元年,皇上追查舞阳公主下落,公主自刎谢罪,而我母亲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病重离世。”
陆安然不轻不重的声音仿佛锤子一下又一下敲在陆逊的心口,可是他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个连皇上都快不记得的罪臣之女生的女儿,真的重要到让舞阳公主不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非要让人去王都取鬼妆蛊吗?”
陆逊嘴唇动了下,但依旧保持静默,甚至将身体转向外。
陆安然知道他还在回避,但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任何逃避。
“祖母和二婶明明不喜我却从不声张,三婶更是待我战战兢兢。”陆安然的声音猛然抬高,眉宇间满是坚定之色,“因为我娘不止是前朝罪臣之女,还是前朝皇最宠爱的舞阳公主!”
陆逊一口气没有接上,呼吸停滞一瞬,随后全身的力气像被突然卸掉,整个人都软下来,连背脊都没有那么挺直了。
陆安然冷然的音色仿若带了点咄咄逼人的语气,“父亲如果不认,我们不妨回蒙都撬开母亲的墓,看看里面有没有躺着我的母亲!”
陆逊终于有了反应,唰地抬头凝视她,“你……”
陆安然蹲下来,仰头望向陆逊,一如幼儿时候那般仰望,“父亲,真相不管被多少尘埃掩盖,始终遮不住它的存在。”
陆逊满脸颓色,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你怎么会知道……”但他终究是陆逊,那个在沂县张扬夺目的才子,所以很快想到:“那个男人?隔壁院子,你们救回来的男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