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婢想着绯烟姑娘就是骑马出事,怕她见了膈应便算了。”
后日绯烟下葬,春苗能想到的都准备了一些,力求走得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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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陆安然去得很早,布置过的灵堂满目皆白,韵娘跪在一旁烧纸钱,偶尔低声说一句什么,正中间跪着小童,不知是否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悲情正嗷嗷大哭。
韵娘看到陆安然连忙起来,“小虎知道夫人对他好呢,哭吧,哭几句送送上路人。”
陆安然上了香,春苗拿着篮子去旁边火盆里烧纸,韵娘感叹道:“小姐您真是有心人,昨日您让人送来的纸扎人还有新衣新被昨晚子时我都烧给夫人了,我想啊,夫人在下面有人伺候有钱拿,还有新衣服新被子,样样都不缺。”
旁边房间里有人说话,韵娘说:“是老爷生意场上的朋友,老爷总归要招呼一下。”生怕陆安然感觉自己被主家冷落。
陆安然全然不在意这些,她目光放在棺材后面的牌位上——先室单氏红姑之灵位。
不多久马才明出来,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显得萎靡不振,眼袋比昨天还要大一圈,对着陆安然拱拱手,“劳小姐费心,难怪烟儿生前常念叨小姐。”
他跪坐在蒲团上,手扶着棺材个把时辰不说一句话,浑身上下都弥漫在哀伤之中。
还是韵娘催促,“老爷,时辰到了,送夫人出去吧。”
马才明手撑着棺材起身,跪坐久了差点摔倒,半扑在棺材上,哭泣道:“烟儿,这辈子没让你过好日子,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投胎你眼睛擦亮些,莫再受苦。”
春苗跟在后头擦了擦眼泪,“那个挨千刀的乞丐,真是该死。”
送走绯烟已经天黑,陆安然和春苗回吉庆坊,还没到家门口,一道人影等在了巷子边。
“老远就看到你俩浑身丧气。”云起用食指指骨划过陆安然眼角,“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