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寒门学子如傲骨青松,而徐绍开,站的最为笔直,像扎根在雁山脚下,挺拔苍翠,生机勃勃。
但如今,曾经意气风发,面对满场权贵依旧毫不逊色的少年郎颓丧的窝在一角,一如他身上染满脏污失去原先光鲜色彩的赭衣。
少年的脊梁说硬也硬,可一旦被打折了,按进尘埃里,也少有能重新爬起的勇气。
说白了,少年阅历有限,未经人世沧桑,过刚易折。
随着牢头打开牢门,陆安然唇齿间溢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不知徐绍开在知晓真相后,是否还有重振的志气。
牢头开了门就离开了,留下云起和陆安然在里面。
站了一会儿,徐绍开都没有一点动静,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找他。
“徐绍开。”云起这个人在富贵堆里可以风流潇洒,在这种乌烟瘴气之所也照旧怡然自得,他神态悠闲的注视半晌,道:“在本世子这里住的还可以吧?”
这一句话还真的叫徐绍开有了动静,他慢慢的抬起脑袋,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云起的面容,那么风光霁月,衬托的他尤外狼狈不堪。
徐绍开什么话也没说,又再次低头保持沉默,做出无声的抵抗。
陆安然以一个仵作的敏锐发现徐绍开身上应该有不少伤,以衙门惯常的办事章程不会伤到内里,但皮肉苦少不了。
不打死,也不好活。
云起不是来这里闲聊的,他开门见山道:“乌卡死了。”
这回,徐绍开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到,豁然抬起头,瞳孔在眼眶中震颤,神色还有些不可置信,嘴部张合几下,才堪堪发出两个字音:“……什么?”
“乌卡死了。”云起重复一遍,补充道:“被杀。”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徐绍开表情变得恍惚,撑着手站起来,想要离云起更近一点,这样能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