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对大家族里的一些事情,不说门清,但也知道一些御人之道。
“夫人说这话,是折煞奴婢了。”
谢玉英不敢起身。
张桂芬笑了笑,“起来吧。”
待她起身,卫恕意又道:“先给你家夫人倒茶。”
按理说,谢玉英拖着一個大肚子,刚来到侯府,不说让侯府里的下人们好生伺候着,可也不敢这般有意针对才是。
但倒茶这事,是让她知道,什么是尊卑。
张桂芬道:“不可。”
她看向谢玉英,“先给大姐与二姐倒茶,在我们侯府,侯爷,大姐,二姐最大,其次是我。”
卫渊对自己的两个姐姐一向很敬重。
因此,张桂芬对卫恕意姐妹二人,也很敬重。
——
嘉佑八年,六月一日。
耶律信先的南逃之路,很快就来到了博州一带。
他们已经饶过了大名府,自以为,是躲过了梁达的穷追不舍与秦振的围追堵截。
此时,博州境内,一条狭窄的山道间,正坐在马背上的耶律信先看到麾下将士各个萎靡不振,忽然大笑起来。
有副将不解道:“将军,您为何发笑?”
耶律信先面向辽军将士,大声道:“我笑卫渊少智,梁达无谋。”
“此地官道,乃是通往北地的必经之路,我军绕道大名府,必经此地。”
“若我是卫渊,布局谋划,意欲消灭我军,定会在此地布下天罗地网,以绝我军生路。”
“然如今,四方并无敌军,待我军通过这条山道,便就是天高地阔,任那周军兵力再多,也于事无补!”
不少辽军将士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有所放松下来。
接连几日逃亡,缺衣少吃,如今,总算是能够喘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