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越发坚定,也越发纯澈。
她懂了,悟了,也明白了自己之前一直都错在哪儿。
何止是她错了,叶无坷也错了,所有人都错了。
而这个错,是陛下一直都提醒过的。
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发现陛下的提醒她根本就没有记住过。
陛下让钱谦之把徐绩从廷尉府转至左台,大概是这个案子之内陛下最后一次给高清澄的提醒了。
想到这些,这个原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豁然起身。
她大步往外走:“聂惑,备车。”
聂惑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小姐好像变了个人。
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被大案压着的那种阴沉。
恢复了以往的那种自信灿然。
与此同时,御书房。
皇帝盘膝坐在土炕上背靠着暖墙,他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旁边放着一个竹编的类似于簸箕之类的器具,里边是干炒花生。
一边剥花生一边看书,陛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惬意过。
大太监冯元衣站在暖炕旁边,虽然站着可有些昏昏欲睡的架势。
自从成为帝王之后,大宁皇帝李叱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悠闲。
自从成为御书房总管太监,冯元衣也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松。
皇帝坐在那看着书吃着花生,看起来像是回到了他年少时候在书院里的生活。
他是皇帝啊,他吃的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只是干炒花生。
他可太喜欢这种生活了。
冯元衣在暖炕旁边站着身子时不时的摇晃一下,陛下就时不时的会看他一眼。
眼见着这位在朝臣们眼中堪比宰相的大太监要倒,皇帝随即丢了一颗花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