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不是因为她自己在那半张脸上划了七刀,而是因为她害怕吓着这里的孩子们。
她能自己在脸上划七刀当然就不会害怕那半丈残破的脸,她是怕这七刀划进小孩子的单纯心里。
“又教他们听不懂的道理。”
名为珈逻的年轻女子挨着连温酒坐下来,伸手将小玖儿抱在怀里。
她说:“他们没必要记住那么多道理,他们只需记住将来靠自己努力就能好好活着就够了。”
连温酒摇头:“你说的这才是他们听不懂的道理,到他们能听懂的时候也可能学不会的道理。”
珈逻道:“这道理很难?”
连温酒道:“在你家乡,靠你努力就能好好活着吗?”
珈逻沉默良久,摇头:“不能。”
但她反驳:“可这里是大宁。”..?
连温酒点头:“是啊,这里是大宁,幸好这里是大宁。”
珈逻把孩子放下去,从背包里取出来一包干果:“给哥哥姐姐们分了,玩去吧。”
两个小孩儿随即拉着手跑远。
连温酒看了看珈逻身上的帆布包:“无事包?挺好看。”
珈逻摘下来递给连温酒:“买来给你的,寓意好。”
连温酒给她挂回去:“我用不到,别说无事包,我要干的事连金券都保佑不了。”
珈逻轻轻叹了口气。
她问:“你既然爱你的大宁,在乎大宁的百姓,为什么你非要做那件事?”
连温酒回答:“因为我是我爹的儿子。”
他侧头看向这个半张脸就能颠倒众生的西域女子:“这道理够不够?”
珈逻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西域那边的文化和中原文化确实不同,在那边没有人会提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样的字句,倒是有一定要远离危险的人哪怕他是你父亲这样的谚语。